(接上期)隨後,因為媽媽被關進瀋陽大北女子監獄,我開始了與媽媽幾個月才能見一次面的生活。在第一次與媽媽相聚時,我痛苦的發現媽媽變了,那個以前總是留著長捲髮,穿著旗袍,用高跟鞋敲下一串優雅音符的媽媽消瘦了。頭髮被剪成亂七八糟的齊耳短髮,穿著破舊的囚服,身上竟然還有被打的淤青。我無法想像一個無辜的柔弱女子,在承受喪夫之痛的同時還要跟那些殺人放火的囚犯一樣失去自由並與她們相處,更為淒慘的是還要忍受非人的打罵。每個人生而有父母、有子女,當親人受傷害時的那種切膚之痛相信每個人都曾有過,在那個雖有日光但卻刺骨冰冷的午後,我站在大北監獄門口回首凝望著媽媽的心情每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能明白,那種心情我將一生不會忘記:我曾無能為力的站在門外,眼睜睜地看著我在這世上唯一的,最親近的母親一步一步走回那座讓她飽受折磨的煉獄中去的心情。這種心情我相信沒人願意體會,但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承受。
2004年元旦,我和才擺脫監獄迫害不久的媽媽剛回到家,就發現家門被砸,家裏雖然被破壞的面目全非,卻一件東西未丟。據鄰居講,是有人半夜砸門進去的,嚇得他們不敢開門,不知來了多少悍匪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偷東西。報案後,來的卻是戶籍警察,什麼不說只問媽媽去哪了。媽媽只好再次流離失所。直到2007年我要畢業了,媽媽才決定租一處房子,因為媽媽不想我受苦。沒想到2007年8月 14日下午,我和媽媽去家樂福超市購物時,剛下車即被劫持到秀月派出所,家被非法搜查,公司配給媽媽的轎車也被非法扣留,至今未還。我被關在2樓,媽媽被關在5樓。由於之前的陰影,我非常害怕他們再次傷害媽媽,反覆要求見媽媽一面,確認媽媽沒事,卻被無理拒絕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毫無理由就亂抓人。隨後有兩撥人來審問我,讓我按照他們的問法和要求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嫁禍在媽媽身上,我不同意,他們便往我身上潑水、扇我耳光。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向被稱頌為保護人民財產和生命安全的警察,現在卻要我傷害、誣陷我的媽媽-一個善良、無私的母親!如果說在爸爸,一個有著近30年黨齡的黨員去世後,我開始推翻我為之確信20年的中國共產黨灌輸給我的人生價值觀。那麼現在我終於看到了真相,就像其中一個警察說的:「我們(警察)就是共產黨的暴力機器!」一個把人教育培養成機器的強權的出現是對人類徹頭徹尾的諷刺與傷害,是對人類尊嚴的诋毀和誣蔑。一個自稱為機器的警察更是將良知與自尊一同拋棄,變成麻木不仁,善惡不分的悲劇。因此,雖然身陷囹圄,雖然又冷又疼,我卻突然不再痛恨他們,因為我明白這是中共給所有中國人帶來的悲劇。法輪功能使人們身心健康,帶給每個人和整個社會的都是幸福和美好。當相信「真善忍」並以此為人生信仰的大法弟子被殘暴迫害,遵循「假惡暴」並以此無惡不做的惡人大行其道,這對社會中的每個人都意味著災難,包括這些警察。人世間的一切皆有善惡因果、報應倫理,我們不知幾世輪迴幾輩因果才能這樣面對面的坐著。我雖不擅言辭,但我可以讓他們感受到我的善意。所以,我儘可能的微笑,在這一刻,我似乎感受到媽媽正和我一樣,我們從來沒有被分開過,我只要一轉身就能握住她的雙手。
現在我和千千萬萬個像我一樣被迫與媽媽分開的大法弟子子女一樣,每天都在思念自己的母親,擔心她們的安全、冷暖、饑飽。雖然備受煎熬,但我們相信總有一天人間的正義會被匡復,真相一定會大白,善良終將回歸人間,而我們此時此刻的付出不是為了讓自己得到什麼,而是希望世上所有善良的人們有一天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希望您能幫幫我。
王春彥的女兒
2007年1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