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君澤
據清朝曾衍東的作品《小豆棚》記載,在蘇州吳中,有位姓金的駝背人,背曲如弓,人稱他「金駝子」,又因他有二十畝旱澇保收的良田,因而得外號「金元寶」。
遭甲某算計 良田被賤賣
當地有個富而貪婪的人甲某,對金駝子的良田垂涎不止,數次要金駝子轉賣給他,金駝子無論其如何加價都不肯賣。甲某心中暗恨不止,於是勾結官府,讓金駝子攤上官司,逼得他傾家蕩產不得不賣地,二十畝良田最後以不到市價一半的賤價賣給了甲某。金駝子遭此一難,從此一貧如洗。
一天,他路過昔日屬於自己的米囤良田,不由得歎息不止。這時有位他舊時的佃客過來與他說話,閒聊中告訴他,當時是甲某為了得到良田,做局陷害他。金駝子明白自己傾家蕩產的原委後憤然而歸,從此磨了把利刃時時藏在身上,尋思著以後遇到甲某,一定和他拚命,要殺了他。
轉念放棄復仇 駝背直了
一天,他打聽到甲某到姻親家飲酒去了,於是趁著夜色潛藏在道旁屋簷下,準備等對方回家時將其刺殺。在等待的過程中,金駝子忽然轉念一想:或許貧窮就是我的命數吧。況且甲某如此昧心謀我的良田,他已經丟棄了自己的良心;我來此殺人,就算報了仇,我依然拿不回自己的產業,卻徒然丟了自己的性命;復仇對我又有何益處?想通了這一點,金駝子把利刃擲入河中,徹底放棄了復仇計畫。
回家途中,經過一個石橋時,他忽然聽到有個聲音說:金元寶在這裡。他還沒反應過來誰喊他外號,就覺得自己突然被人從背後扳倒了,又有一人拿著兩塊板子過來了,把他捆住放在兩塊板子中間,用力擠壓。金駝子只覺得自己駝背處骨頭被夾碎了一樣,痛得昏迷了過去。等他醒來,發現自己的駝背全沒了,心知這是神明給自己治好了病,於是立刻趕回家。妻子聽到叩門聲,開門一看:昔日駝背的丈夫竟然挺直了胸膛,成了一個身材挺拔的堂堂男子漢,又開心又驚訝,驚笑聲大得驚動了鄰居。
金駝子康復的消息「遠近傳為異事」,來看他的人多了,他的經濟情況漸漸地又有所好轉。他將如何康復的真實情況隱秘不宣,對外只說得了一個治駝背的秘方。
甲某向金駝子跪求秘方
數月後,甲某忽然帶著很多禮物來看望金駝子。第二天,甲某又誠懇地邀請金駝子去他家做客。酒席上菜餚豐盛美味,甲某極為恭敬地招待金駝子。
酒席結束後,金駝子告辭,甲某這時才說:您駝背好了,我要請您賜教。一邊說一邊給他跪了下來。原來甲某雖然年逾五十,卻只有一個七歲的幼子,長得秀氣可愛,甲某對他愛若性命。
可是這個寶貝兒子前不久在晚上玩鬧時,從屏風上跌了下來,從此成了駝背。孩子的母親為此日夜操心傷神,想讓孩子病好,我只有求求您用秘方為我兒治病,「如肯援手,當奉百金為壽」。
酒席結束後,金駝子告辭,甲某這時才說:您駝背好了,我要請您賜教。一邊說一邊給他跪了下來。原來甲某雖然年逾五十,卻只有一個七歲的幼子,長得秀氣可愛,甲某對他愛若性命。
可是這個寶貝兒子前不久在晚上玩鬧時,從屏風上跌了下來,從此成了駝背。孩子的母親為此日夜操心傷神,想讓孩子病好,我只有求求您用秘方為我兒治病,「如肯援手,當奉百金為壽」。
甲某真心悔過
愛子駝背不藥而癒
金駝子聽完甲某的講述,知道這是其報應,因此「仰天直視,默默不語」。甲某說,嫌錢少嗎,我還可以再加錢的。這時金駝子才對他說「妄取人財,恐腰之再折耳」,一邊說一邊想起自己的遭遇,感歎得淚流滿面。
甲某詫異不解地問他為何哭泣,金駝子便將自己駝背治癒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甲某聽,兩人一算日子,甲某愛子摔傷變成駝背的那晚,正是金駝子放棄復仇被神明治好駝背的那晚!
甲某明白了愛子駝背是自己惡行招來的報應,頓時悔恨交加,痛哭不止,懺悔賠罪。第二日,甲某就將金駝子夫妻倆接來家中居住、好生奉養謝罪,又將那二十畝米囤良田物歸原主,甲某做完這些事後,愛子的駝背竟也不藥而癒了。
結語
古語云:「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動念已先知」。有人因一念的誠善,暗中蒙神賜福;有人因一念的邪惡,明顯遭天譴罰。做好事會有福報,做壞事會有惡報,今生不還下生還,因果報應,這是宇宙的規律,這是造成人生有福或無福的根本原因。「金駝子」的故事 ,證實善惡一念之間,結果迥若天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