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憲問》中記載,有人問孔子:“拿恩惠來回答怨恨,怎麼樣?”孔子反問道:“照你這樣,拿什麼來酬答恩惠呢?”孔子以為應該以正直來對待仇怨,以恩惠來酬答恩惠。(這是儒家的“恕道”,反對報複,但也不主張曲意隱忍。) “以德報怨”乃超出凡塵的至聖,如釋迦、耶穌、老子之思想境界。而孔子是主張入世的,在常人社會中,需要維護社會的公義,所以他极力提倡面對怨憤冤屈,出以公平,報以正直,正是有德之人 ──君子之所為。孔子還说:“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論語-雍也篇》)以孔子之見,人保有正直之信,常作是非之辨,排除險陂之念、詐伪之行、 誕欺之語,遂得以安身立命、頤養天年。至於背離正直為人準則的生存,不過是僥幸罷了。可見,正直也是中華傳統道德的重要因素。
春秋時期魯國賢達柳下惠,因為為人處世正直不枉,三次被罷官。儘管歷史上很多賢達名士因正直付出了代价,然而,襟懷坦蕩、心地磊落畢竟是绝大多數人嚮往、 願意遵從和努力追求的道德理想,業已成為文化傳統,薪火承傳,永世不息。康有為評柳下惠罷官说:“直道則必黜,枉道不可行,悠悠千古,竟不出是。但君子終 不肯枉道求容耳。”話中有激憤,有無奈,更有矢志不渝、九死無悔的旦旦信誓。
君子懷德,恆久莫變。《中庸》说:“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意即堅守美德,永不離棄。也許,平平淡淡地懷抱一顆方正之心並不太難,難的是在貧困 潦倒、顛沛流離的境地以德潤身;難的是在生死存亡、危在旦夕的關鍵時刻守正不撓。譬如面對政治的強大壓力,面對無辜的迫害,面對無處可訴的冤屈,必得捨棄 一己私利,剋服一己好恶,執正義而忍辱,秉和善而不曲,要達到這樣的道德要求,何其難哉!惟其難,方顯君子人格的高潔。惟其難,方見君子風骨的挺拔。今 天,千百萬法輪功群众能夠“臨大節而不可奪”、“以直抱怨”,熔鑄光風霽月、松柏後雕的人格風範,非聖賢亦君子,令人思之心悅誠服,蕩氣迴腸。
有道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為與不為,都是一種人生、一種抉擇。君子臨事,必置於心靈的天平稱出是非曲直、善恶美醜,稱出“為”或“不為”。為與 不為的价值標準正是有德之人與無德之人在精神境界上的分別。正派為人,公道處世,應當成為一切有德之人所共同遵循的生存原則。